第3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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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盏里已经盛满了茶汤,汤色白,茶沫咬着盏身,与盏的颜色呈现出一黑一白来,哪怕是在跳动昏暗的烛火下也能品出其中韵味,这样一副点茶的功夫竟还能在茶亭县见到。
  徐遗将紧贴腕口的条陈又送回袖中,看来今夜是拿不出来了。
  待徐遗坐下,谭普又招呼着重新给徐遗做碗茶:“来人,快给徐主事做碗新茶来,不过用的是乡下自产的茶叶,比不上庐陵的,徐主事不要嫌弃的好。”
  “多谢好意,不必了。”徐遗淡淡道,转而又问高贞,“不知副使叫下官来,有何要事?”
  “许泰一案查了多日,已有些眉目,徐主事如何决断?”高贞回道。
  徐遗闻言坐直身子,想了一会才说:“自是不敢,将此案始末查出,如何决断应交由官家。目前尚有一点,下官却怎么也想不通。”徐遗双眼扫视了一遍曹远和谭普两人,接着说,“下官问过和许泰相交的人,都说他秉性纯良,从不与人结仇。而他的血书却说,与曹驿丞有怨,为了报复,才选择误送军报。”
  此时,屋内极其安静,曹远双手紧紧交握着,心中是又慌又乱。
  高贞:“继续说。”
  徐遗:“在我朝邮驿制度里,涉及军事情报的信件,各驿站当以此为先,若误了大事,违者处以死罪,家人以连坐处置。许泰是老铺兵,这一点不会不知道,却还在血书里为儿子求情,岂不是痴人说梦。”
  高贞:“许泰尸身可有异常?”
  徐遗重新皱起眉头,带着微不可察的叹息回道:“线索到这就断了,无法证明血书的布料来自许泰。”
  谭普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脑子正猜侧徐遗接下来会问什么。
  “曹驿丞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徐遗似笑非笑地看向曹远。
  曹远则是傻愣了一刻,随即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在地上打着哆嗦,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下官,下官确实是在檐下发现血书的呀!”
  谭普一听,后槽牙都快咬烂了。
  “谁问你这个了,说说你和许泰是怎么回事。”宋裕敬说道。
  “许是,许是下官不给许泰涨月俸,他怀恨在心?可下官明确说了是暂时的,后来还是涨了呀!”曹远着急地唤人把财务记册拿来,上面清楚记着许泰三年前开始月俸就涨了几贯钱,在这之前还预支过好几月的月俸,似乎在着急用钱。
  徐遗摩梭着手指,就因为这件事而记恨,他怎么想都觉得牵强。
  “那时许泰家中发生了什么?”徐遗再问。
  “这下官就不知了。”
  宋裕敬手一挥:“你先起来吧。”
  曹远暗自松了口气,重新坐下,眼睛却是不敢瞧徐遗方向。
  宋裕敬见刚才气氛紧张,出来打岔:“会不会就是许泰一时糊涂才这么做的,人嘛,被仇恨蒙蔽难免会不理智。”
  徐遗立马否定:“下官不认为是他本意。”
  谭普侧目,问:“徐主事有何见解?”
  “外力。”
  “外力?难不成,徐主事是想说他受人胁迫,故意这么做了?”曹远闻言更怕了,一旁的谭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蠢货怎如此坐不住,若是可以,真想一脚将他踹出去。
  “曹驿丞何以见得?”徐遗反问怼得曹远是哑口无言,“受人胁迫也好,出意外也罢,皆有可能,唯一的办法,是将许泰背后牵扯的关系都给查清。”
  “徐主事,这许泰的为人你我都不曾亲眼得见,他背后的关系更是无从所知,再查下去怕是一两月都没有结果。”宋裕敬驳道。
  徐遗:“何不向官家请旨,再宽限些时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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