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第14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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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为着他父王的那句“秦诏,你信不信,就算你拿走玺印、虎符,寡人照样可号令三军,三月灭秦”。
  他绝不能允许,有朝一日,燕珩可以走得如此轻松。
  被驯养的兽,认定了他的主人。
  然而主人,却只给他绳索,不肯给他吻——那位主人,还要更多的美人,要更光辉的伟业,还要叫他永远躲在暗处,做一只上不得台面的宠物。
  每每想到这儿,秦诏就心底沸腾,酸涩浓重。
  他凑近符定,微笑:“可以。司马大人随时可以去见父王,那位是天子,又不是被本王圈禁起来的俘虏,如何不能见?”
  秦诏阴险狡诈,作风一向恶劣。
  见他这样大方,符定反而疑心有诈,一张老脸挤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在揣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是他授意的。”
  紧跟着,秦诏用最淡定的口气,说出来了几个字。仿佛惊雷一样,将符定炸的外焦里嫩……他撑肘,含笑:“本王要娶他,这五万精兵,权当是嫁妆。”
  符定兀自搓了下耳朵:“什么?”
  秦诏道:“本王说,要娶他,做我的王后,哦不,王君。”
  见符定愣在那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秦诏又笑问:“听清了吗?我,秦诏,要娶燕珩回宫,做我的王君。”
  符定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憋了半天,老脸酱色,竟抬手指着他:“你、你!你——荒唐!你——大逆不道,有违人伦!”
  秦诏以前,从没觉得那句“父王”,能喊出这么大的罪过来。
  现今,看着符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心道:早知道,不该那样叫的。
  可再来一次,他必也还会那样喊。不只是为了自保和讨好,而是他心中,当真这样地认为:再没有比“父王”更适合的称呼了。
  他仿佛才见燕珩第一眼,便觉得,自己应该种进他的身体里。
  臣服似的,由他来驯养。
  小时候,是被那位宠爱着,种进怀里。现如今,他却想,把他所有的月色和翻涌的爱欲,都埋进燕珩的骨肉里。
  那样扭曲着的、带着血色的恩宠,早已经变了味道。
  燕珩第一次听见那句“父王”的心情有多荒唐,符定现在的心情应该就有多荒唐。
  ——“你你你!”
  “司马大人,您只会这句吗?我我我,我怎样?”秦诏不耐烦似的:“本王不管你是要进宫见父王,还是乖乖听话地交兵马,这都不妨碍。往日里,本王就随着父王同吃同睡,今日,不过是与您提个醒儿……”
  秦诏捡起虎符来,搁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才道:“再者说,秦、燕喜结连理,两个王君心悦彼此,只愿做一对璧人,相守这江山,难道不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都没亡国之祸,岂不好事成双,皆大欢喜?”
  “您方才说,他舍不得,没趁我病重将我摁在那割脖子——没错!燕珩舍不得杀我,就是因为,他爱我。”
  “话已至此,本王不想再多说。三日后,本王会派符慎来选……至于怎么做,大人自己掂量吧。”
  秦诏说完这话,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笑:“您说,父王为何……不曾娶亲呢?好多次,不过都是因我争风吃醋,拦下了而已。所以,您得明白,他当然舍不得杀我,不止舍不得杀,还舍不得我伤心呢……”
  符定沉默,嗓子里哽住一口气,没吭声。
  秦诏将话撂下,便大摇大摆地踏出营帐了。当下,如坠冰窟,符定却坐在原处,许久没缓过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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