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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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正常。
  我想死多正常。
  而我又害怕死,多么的正常。
  天空苍白的厉害,我走到了马路边,静静地站在红绿灯下,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树。
  海阳区学院路这些年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树木的枝丫尽头满是乌鸦,而头顶的电线上也蹲满了乌鸦。这些乌鸦一片片的,将苍白的天空点缀上了一些黑色,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是压抑与苦闷。
  脚下有太多太多的鸟屎,在不远处,保洁阿姨任劳任怨地将这些鸟屎擦干净。然而,随着阿姨将一个地方的鸟屎擦干净,又有鸟屎落在了她擦干净的地方。
  何必呢?
  重复性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所谓的保护生态,就要承受地面环境被污染的后果。加一个人工专门处理这件事情,是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资源的浪费呢?
  资源?
  我竟下意识地以为人类是一种资源吗?
  垂下眼眸,我看着自己脚上称得上贵的鞋子。自嘲地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会有了这种想法呢?
  人活着就要计较得失,规避风险,这才是对的吗?
  那如果这是对的,阿竽的死就理所应当地被冷处理了吗?就因为幕后是在邺城算得上显赫、只手遮天的段家,就应该到此为止吗?
  所有人都劝我放下,放过自己。
  可我怎么能放下,死的人是阿竽。是我5岁时就认识的康壹竽,是我十几岁开始就喜欢的康壹竽,是我31岁终于失而复得的康壹竽。
  我活了三十六年,爱了她二十多年,可一切都在那天停止。
  她死在了我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我不敢睡觉,不敢回想,不敢看赵壹笙那张脸。我害怕,我害怕一次次想起那天发生了什么,害怕自己沉浸在当时的情绪里,害怕自己把赵壹笙当成了她。
  然而,事情不是逃避就有用的。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一天的一幕幕仍旧在我的眼前。
  冷风吹过,我浑身都好似冻僵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张了嘴,有冷风吹入,让我不得不咳嗽了好几声。这样撕心裂肺的咳嗽,从来都是在赵壹笙的身上的,没想到竟然有一天我也会咳成这样。
  再度咳嗽了几声,我佝偻着背,手忍不住撑在地面上,有血被我咳出。
  手指在自己的唇角摸过,我看着手上血与自己口水的混合物,轻轻地笑了起来。
  要是病死的话,会不会变丑啊?要是变丑了,阿竽还会喜欢吗?不对不对,要是变丑了,阿竽还会认出我来吗?
  应该不至于认不出来吧,好歹认识这么多年呢,不应该认不出来吧?
  阿竽,你应该能认出我来吧?
  ·
  寒风呼啸的声音远没有急诊室内嘈杂的声响让人心烦,我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忙碌的医护人员。
  “你醒了?有家属吗,联系一下家属。”有护士发现我已经清醒,过了和我说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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