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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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春的声音从后面紧紧追过来:“诶走那么快!你先掰半片试试,要是能睡着就不用加药量了哈,还有吃完这个可不能去喝老白干和牛栏山了——”
  “啪。”
  药房门从外面关上了,鼓进来一阵夜风。
  “嘿,现在的小青年脾气都这么暴躁吗……”
  大春嘟囔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扬起一个财迷的笑容,把面前这几张现金细细码好,继续拿起手机,重新回到了刺激激烈的斗地主战场之中。
  ·
  魏长黎拿着小纸包回到出租屋,去厨房里做了些热水,就着水咽了一片小药粒。
  大春给的这种安眠|药其实是比较温和的那一类,在医院处方药里面很常见,起效时间在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魏长黎喝完药就跟木乃伊一样,干巴巴地躺在床上。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狭窄闭塞,唯独这个床是1.8米乘2米的双人床,据房东说他的上一户租客是一对进城打工的夫妻,攒了半个月的钱把原来的单人床给换了。
  魏长黎原来不觉得空,直到后来暴风雪过境的时候颜序在这里暂住了几天。这地方根本没有别的落脚的地方,所以那些被恶劣天气困住的日子里,他们多数时间都在床上。
  最开始两个人保持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距离,但在这种连对方呼吸声都能听见的狭小空间里,他们也很难完全冷着。
  魏长黎维持着自己大学里保留的习惯,闲下来喜欢找电影看,大多是长篇幅大部头的意识流作品,基本还都带点抽象的实验性在。他自己也不能时刻保持专注,偶尔会看着看着小憩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越进了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的那条线内,靠在颜序的肩头甚至枕着他的肚子。
  他们离得太近了,以至于无论是视线还是触碰都是暧昧。
  两个人都没有将这种贴近当作和好,却又都没舍得打破这场难得的平静。
  当颜序离开以后,魏长黎忽然觉得床空,空得不习惯。
  陶柚问他为什么临近年末却像个陀螺一样旋转在各个剧组之间,攒钱的确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或者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他不喜欢待在这个突然变得冷清的房间里。
  冷清、单调、摇摇欲坠,这个租屋依旧像是他失败困顿的生活的映射,记忆里的那几天像是烧癔症后的一场春/梦。
  此时魏长黎躺在床上,感觉到睡意在药物作用的影响下缓缓占据了他的神经,他在陷入迷睡前忽然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手机,但不知该遗憾还是该宽慰的是,整部手机没再收到任何一条消息。
  他缓缓笑了笑,愈发觉得心中产生的那份不甘和失望以及产生这种情绪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劣与轻贱。
  咚咚咚……
  魏长黎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他的眼球在闭紧的眼皮上无声地滚动了下,将醒不醒地握了把被子。
  “咚咚!”
  真的有人在敲门。
  魏长黎从睡梦中挣扎出来,翻身从床上坐起,缓了一阵时间才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睁开微红发肿的眼皮。
  他从床边拿起手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窗外一点冷色的天光透过窗帘落下来,显得整间屋子十分沉静。
  魏长黎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响,拿着手机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走下床,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拉开房门,在看见门外的人的时候怔了怔。
  是翟幄。
  少年戴着淡蓝色白边的毛绒帽子,围巾和帽子是一套,身上穿着柔软而蓬松的羽绒服,手里还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他在看见魏长黎开门后眉眼弯起,活泼而热切地打招呼:“小年快乐,长黎哥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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