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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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照儿连忙帮着玉松将沈度抬到东屋的榻上侧倚着。
  伤口渗出的黑血很快濡湿了被单。
  玉松蹙眉道:“得去街上请郎中来,不然他只怕要没命!”
  梁照儿强迫自己理清头绪,冷静道:“不妥,夜间问诊本就引人注目,何况他这身上的伤也交代不清楚。天子脚下,治安良好,去做什么能弄出这么一身伤来?”
  玉松声音中隐隐带着急切:“那难道就让他这般自生自灭?这暗箭上有毒,若不及时救治,毒入肺腑,哪怕他师傅在也难解了。”
  这话说的梁照儿心中有些难受,沈度是她的夫君,婋姐儿的亲爹,她怎么会不肯救他?
  梁照儿对着玉松勉强笑道:“之前从江边将他捡回来后,一直是我照看着,我跟那游医学了几招,大约知道些处理伤口的法子,先替他清理着。你们可看清了是哪一伙人放的箭?”
  侯莫陈利沉思片刻道:“我觉得放暗箭的和镖局的并不是一伙人。”
  若真是一伙人,为何只在暗处埋伏而不救镖局的镖头?
  玉松又补充说:“且放第一支箭的人与后头的也不是一人。”
  只瞧沈度右肩的箭,样式和大小都与左腿上的箭不同,且右肩中箭处流的是黑血,而左腿上的颜色正常,说明仅有右肩上的羽箭带毒。
  后一人不过是奔着击退沈度来的,而前一人却是奔着置沈度于死地而去的。
  右肩,再往下点便是心脏,幸好沈度身形稍偏,微微躲过,不然只怕要同宋合武一起饮恨西北了。
  梁照儿将玉松与侯莫陈利所言慢慢拼凑成一个模模糊糊的事实,她虽暂时不知是谁要害沈度,却冥冥之中觉着此人必定熟知这一计划,仿佛已经筹备好了一般,就等着沈度和玉松送上门来。
  于是她选择了向一个完全游离于这个事件之外的人求助,“玉松,劳烦你替我去一趟崔璋崔大人家,就说小儿发热,请他府上的府医来瞧瞧。”
  玉松点了点头,即刻准备照做。
  穗穗刚想开口,梁照儿就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塞进她手里:“阿度都伤到如此地步,只怕大哥身上也有伤,你先替他上药罢。”
  穗穗闻言,脸色这才好了几分:“你说的是,我先带他回西屋,上了药立刻就去崔大人府上。”
  梁照儿又对着侯莫陈利:“药匣子里有药,郎君也请自便。”
  她妥善安排好一切后,便先用煮沸后冷却的水冲洗,去除伤口内的泥沙和箭镞碎片,又用黄酒擦拭清洁后的伤口杀菌。又将之前用黄连、黄柏、乳香、没药与羊油熬制成药膏,敷在寻常伤口上,再用煮过的麻布将伤口包扎紧实,避免反复剐蹭。
  做好了所有能做的,梁照儿坐在一边的杌凳上凝神望着沈度。
  沈度面白如纸地半靠在软榻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额上止不住地落下汗滴。
  面前这场景让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刚捡到浑身是血的沈度的那夜。
  街上静得出奇,除了伤痕累累的三人,无人知晓栈桥边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殊死搏斗。
  檐下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老崔管家崔丁听见有人叩门,连忙打着宫灯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郎君看着有些面熟,崔丁试探性地问道:“这位郎君漏夜前来有何要紧事?”
  玉松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又言家中侄女高热,医馆都关了门,能否借府医一用。
  崔丁自是对梁照儿和玉梳印象深刻,又得崔璋预先提点,若是如意楼那边有事寻来不管大小必定全力相帮,这才立刻将玉松迎了进来:“郑郎君稍候片刻,我即刻去通报家主人。”
  玉松捏紧右拳背在身后:“劳烦管家快些。”
  崔丁连忙道:“自是的,自是的,小儿发热最是凶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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