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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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人,对照着说明书,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一只黑色的风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飞不起来。后来他很生气,直接把那只风筝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真实的茫然。
  “记不太清了……我好像还骂了人。” 他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总之我从小就这样,一生起气来,脑子就空了,只知道发泄。医生说我这病挺严重的,挺久以前……我根本没当回事,甚至不觉得自己病了。”
  因为他脾气向来糟糕,加上后来能让他动怒的人和事越来越少,阈值变得很高。
  可逢煊,偏偏就是那个能轻易拨动他最后那根敏感神经的人。
  乔星曜还记得初遇时,只觉得这是个看起来有点木讷、没什么特别的Beta。
  眼高于顶的乔少爷最初是看不上逢煊的。
  明明是自己先被那些笨拙的关心戳中软肋,却偏要端着架子,把对方每个无意识的举动都解读成别有用心。
  段亦尘说得对,他这样只会把逢煊越推越远,用伤害来挽留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多么可笑。
  若再不根治这病态的执念,最后留在身边的,恐怕只剩一具冰冷的躯体。
  当听见逢煊对柳玟说出“希望他死”时,乔星曜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气话,但那份脱口而出的决绝,是真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固执很愚蠢,他比谁都清楚,逢煊在他身边只会越来越糟。
  可那种蚀骨的恐惧只有他自己懂。逢煊看不上他这个人,更看不上他那些名利堆砌的光环。一旦松手,就是永别。
  乔星曜恨自己失控,更恨逢煊让他失控。
  乔星曜一直以为自己把心防筑得很牢固,却在逢煊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人从内部打开了城门。嘴上说着“他怎么敢”,心里早已迫不及待地献城投降。
  当乔星曜亲口承认“我有病”时,逢煊心里莫名地发堵。
  他们一起给衍衍做了风筝,乔星曜握着孩子的小手涂胶水,把裱好的风筝挂在檐下风干。
  摄制组离开那天,乔星曜已经在车里蜷了四晚。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苍白的皮肤下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他提出想补个觉再走,逢煊犹豫片刻,指了指里屋:“去床上睡,醒了就走。”
  乔星曜明显怔住了,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又迅速压回平静:“好。”
  等衍衍跑去和村里孩子玩耍,逢煊转身要去洗衣服。经过没有门的房间时,他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乔星曜蜷在床上,裤腿短了一截,脸深深埋进枕头,指节死死攥着逢煊常用的那条毯子,手背青筋暴起。
  整个人都在细微地发抖,像濒临窒息。
  逢煊走到床边时,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手指无意识抽搐着,在床单上抓出褶皱。
  “乔星曜?”逢煊俯身靠近,“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缓缓抬头,汗湿的额发黏在眉眼间。逢煊伸手拍他的脸,触到一片滚烫:“病了?”
  被触碰的瞬间,乔星曜猛地战栗。他定定望着逢煊,眼眶泛红,眼神里翻滚着能剥蚀理智的渴望。直到这时逢煊才反应过来,这是易感期的征兆。
  “抑制剂在车里吗?”逢煊急忙去翻他口袋的车钥匙,手腕却被猛地攥住。乔星曜的呼吸灼烫地扑在他颈间,断断续续的呓语随着热息溢出:“走……快走……”
  逢煊又去他摸手机,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屏幕,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猛地掼倒在床铺上。
  手机脱手飞出,在墙角磕出一声闷响。逢煊后背砸进略显坚硬的床垫。
  乔星曜沉重的身躯将他牢牢钉在原地,滚烫的手掌粗暴地扳过他的脸,带着灼人温度的吻便落了下来。
  不是缠绵,是啃咬,沿着下颌线一路碾磨,留下细微的刺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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