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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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烬儿,还是一直待在里边吗?”
  “回禀陛下,三殿下始终未曾离开。”
  皇帝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愿朕踏入这里一步,也不愿再多见朕一面,你同朕说说吧,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内侍公公只得照实回答。
  殷无烬只是在反反复复做一件事,形如疯魔。
  将掉落地上的残梅捡起,清理干净后上色,再小心粘回树枝上,仿佛这样就能让梅花活过来。
  他的神情很专注,动作认真而温柔。
  不知疲累,不知厌倦。
  他好像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曾经的状态,甚至还要更坏,仿佛生息已全然被抽取,只剩下一具空壳机械运作着。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问:“那他的伤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所幸处理得及时,三殿下的伤已无大碍。”
  皇帝的神色显出几分苦涩来,说:“他是朕和轻容唯一的孩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朕都不欲追究,只要他不去伤害自己,而他又何必如此?”
  整件事情,他最在意的仅这一点而已。
  下一瞬,皇帝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区区一个影卫,未免也太不识好歹。
  “替朕传讯,让影首摧信来见!”
  *
  玄色身影如一道轻烟,落在殿外汉白玉阶下,随即被早已等候的内侍引入。
  殿内烛火通明,龙涎香的气息沉厚,却压不住空气中无形的紧绷。
  皇帝并未坐在御座上,而是背对殿门,静立在巨大的紫檀御案旁,案上摊着几份被翻乱的奏折。
  “臣,摧信,参见陛下。”
  他单膝跪地,声音平稳无波,叩首的动作标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皇帝缓缓转过身,半晌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起来吧。”
  摧信依言起身,视线落在龙袍下摆繁复的金龙刺绣上。
  那里留着一片干枯的梅瓣。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终于,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恕臣斗胆揣测圣意,陛下召见,想必与猎场之事相关,更与……三殿下有关。”
  皇帝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摧信,你好大的胆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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