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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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分配的地方最好离部队也不远,她可以两头跑。
  “想什么呢?”
  眼见冯月出就要拐到别人家去,宋行简拉住冯月出的胳膊。
  “哦、没什么哈哈……”
  冯月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她心底的这些小九九从来没跟别人讲过。
  用钥匙打开锁,推开大门,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冯秀容一扫帚一扫帚扫干净的院子,墙角堆着摞的整整齐齐的棒架,屋檐底下挂着的一串串的红辣椒,窗户上早早就贴好的红窗花,冯秀容也有一双巧手。
  还有窗台上盖着棉被摞着的大白菜,以及墙角挂着的晒干的烟叶,是一种老旱烟,冯秀容最爱晚上吃完饭坐屋檐底下抽一锅,再在鞋底磕一磕烟袋。
  明明生活了那么多年,冯秀容却觉得有点陌生了,以前的日子离她远了,她怀念,但是并没有那么想回去。当然,只是指这种生活,并不是指身边的人。
  冯月出推开屋门。
  别人都是用牛棚猪圈改的鹌鹑窝棚,冯秀容把窝棚挪到屋里来,几乎是同吃同住,对待那些小金疙瘩,她仔细极了,半夜也得起来拌饲料,一勺勺的倒进食槽,墙角堆着鼓囊囊的饲料袋,她的大部分钱都投在这里,包括杜辉的那笔抚恤金,够她们翻新旧房子的了。
  都是竹条编织的笼子,人得侧身才能通过,地上是一层鹌鹑粪便,冯月出一推开门那种燥骚的味道就直冲鼻腔,放置的水槽已经冻成冰了,粘了黄土泥的鞋底又沾了一层粪渣和鹌鹑毛,冯月出以为一推开门能看到此起彼伏扑腾着翅膀撞笼子饿的咯咯叫的鹌鹑,或是受了病缩头呆卧精神萎靡的病样,但没想到是空洞洞的一片。
  只剩下北风吹进带起的乱飞的细碎绒毛、粪渣,墙角鼓囊囊的饲料袋。
  “哎,这是月出吗?月出回来啦!”
  “李婶儿。”
  这个李婶跟冯秀容关系并不好,邻居,天天为着门口那一亩三分地谁多种一垄吵架,冯秀容嘴上不饶人,没少损这李婶子,两人天天吵架。
  但这回冯秀容喝药李婶子是第一个发现的,跑去粪坑就盛了一勺大粪,紧赶慢赶的跑去找村长,张搂着让自己孙子背着冯秀容去医院。
  其实小时候李婶子还偷偷给过冯月出半张鸡蛋饼,但冯月出没跟妈说过,因为说了妈准打她屁股。
  “哎哟,我就说!你从小我见你就有福相,你瞧瞧,白的都透粉!整整一个城里人!说话都不一样了呢。”
  李婶子握着冯月出的手不撒开,她的脸又干又皱,牙都掉光了,说话瘪着嘴,像个鞋拔子,杨树屯子的风太硬了,她们的肌肤都像这片土地一样,不招人待见。
  “哎呀,这就是月出女婿吧!跟村里传的一样,俊得是仙人模样!大官的面相呀!”
  李婶子换了个更惊讶的语气,然后极满意地看着宋行简。
  “上面说这是一种什么……烈性传染病,靠呼吸道消化道啥的传染,人、风,啥都能传染,后期还传染鸡鸭鹅上头,就都给统一销毁了……先别让你妈知道……她心眼小着呢……”
  冯月出送李婶子出去,李婶子回头看了好几眼,见离宋行简有段距离了才靠近冯月出小心翼翼地说。
  “你妈应该赔了不少钱,你接济接济她,她不容易呀,你哥……哎,别让小宋知道,你宽慰着你妈点,别太怪她,她就是太想争口气……她这人……她这人……”
  冯月出点头,送到李婶子家门口了,李婶子停顿了一下,又摸了摸冯月出的手。
  “不管咋样你都应该生个孩子呀,哪怕就一个,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肚子里下的崽儿才是真的,那小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月出你别嫌婶子啰唆……”
  冯月出
  回去宋行简正在往外搬那些架子,说危害家畜,未来几年都不让养鹌鹑了,他们索性把这些家伙什搬到旁边小屋去,把屋子打扫收拾出来,用不了俩星期也过年了。
  搬着搬着,冯月出看到了柜子上摞着放的东西,被翻得发黄卷页的鹌鹑养殖书,上面都是勾勾画画的痕迹,那个小小的铅笔头,还是她读小学时候剩下的。日历的背面记着死了几只鸟,每天产了多少蛋,越到后面字迹越乱,旁边有个小小的、带着血的鹌鹑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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