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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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离开后,周悯从床上撑坐起,自床沿缓慢起身,不是怕扯到伤口,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腿软栽到地上。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即便是大小姐家的佣人。
  她支着虚弱的身体,扶着输液支架一步步挪到阳台,感受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灼烫触感,这一瞬她生出了一种自己居然还活着的真实感。
  刚刚看向窗外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大概率不是周绮亭之前常住的那个地方,现在一看,证实了她的推测。
  从阳台往下看的距离估算,这个房间位于二楼,阳台外面所见是一片生机盎然,绿树成荫,盛花的灌木或疏或密地丛植其间,看起来这是一处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庄园。
  远处是青翠的山林,看不到公路更看不到车辆和行人,没有任何能辨别位置的标识。
  她简单扫视了一圈楼下,就发现了几个站在明处的保镖,只怕暗处的、不能一眼看见的也不在少数。
  不太容易摔死的高度,不太能轻易逃脱的环境。周悯收回低垂的视线,颇感遗憾。
  倒也正常,周绮亭怎么会容忍自己再次脱离她的掌控范围呢。
  周悯悻悻转身,蹒跚着回到了精致的囚笼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周绮亭就好像忽略了周悯的存在一般,一次都没有再出现过。
  周悯有几次忍不住想开口向佣人询问周绮亭的动向,但到最后都强行将冲动咽了回去。
  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那天的电话里,周绮亭说的那句“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是真的吗?会不会连她自以为真实的那点恨意也是假的?
  那时周绮亭明明已经找到了她,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抓回去,偏偏要等她万念俱灰准备开枪的时候才动手?
  是为了看她笑话吗?是真的觉得她怕死吗?还是想让她继续体验“不知死亡何时降临的滋味”呢?
  每当想到这些,周悯都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以此转移注意力,好让烦闷的心口好受些。
  后来,堵在心口的烦闷演变成难忍的苦楚,踱步的时间越来越长,到最后,她甚至用手狠狠地按着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以□□的痛掩盖内心的痛。
  血液迅速从纱布下渗出,透过指缝,周悯长舒一口气,漠然地看着沿指缝下淌的鲜血将手背的蔷薇染得红艳。
  一如亲手将所有疼痛交还给妈妈的那天。
  可与以往的狂躁不同,她这次反而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这算什么,物极必反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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