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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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愣了一瞬,突然低声笑了笑。
  到底是对于宿命的无力让她哭不出来了?还是暗燃的怒火烧干了泪水?
  不同于上次重伤时的束手无策和绝望,正常状态下的周悯只要遮掩得足够小心,就有相当大的把握不被路人认出来。
  她用伪造的身份账户上余下的零钱,买了一些乔装的用品、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匕首,以及一盒水蜜桃味的糖果。
  她约陈恕见面的地方在邻市,如果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她无法规避跨市虹膜检测,所以做好乔装后,她用账户上的最后一点钱打了一辆车。
  司机只在她上车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其它时候便如常专注于驾驶,显然没有认出她就是现如今调查署的头号通缉犯。
  她刚刚上网查看过,自己的罪名还远不如排在第二的陈恕来得触目惊心,却被排在了首位。
  看来是自己绑架周氏集团继承人的事实实在在地惹怒了调查署的高层,才会让调查署发出这么滑稽的通缉令。
  想到周绮亭,周悯掀开铁盒的盖子,拈出糖霜最多的一颗软糖扔进嘴里,想用舌尖的甜味压下心底骤生的苦涩。
  可又怎么压得住呢。
  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点真实的甜,正如当年那个只剩了几颗糖的糖果盒一样,都被悄无声息地偷走了。
  她从来只配那些虚假的事物,连甜意也只能在失去后从回忆里汲取。
  近郊到邻市的距离不算太远,等到周悯下车的时候,铁盒里的软糖已经不剩多少了。
  于事无补的甜在不知克制的摄入下层层叠加,她咂着发麻的舌面,盖好了铁盒的盖子,将它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和那把匕首放到了一起。
  她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今晚的目的地走去。
  迈步间,软糖与匕首一里一外地轻敲着铁盒,发出了质感不同的撞响。
  -
  那天独自逃走后,陈恕就再也找不到周悯的踪迹,一度认为周悯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之所以没往周悯被调查署抓走的方向想,一是因为对周悯的通缉令还没被撤下,二是她后来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周悯那天根本就没有把定位发给调查署。
  所以周悯那天是诈她的。
  这人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临死都不肯摘下面具,露出嗜杀的真面目。
  陈恕得知了自己再一次被捉弄后,却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懊悔。
  为什么不早一些把自己为她做的那件事情告诉她呢?
  就算当时身受重伤的周悯力气不足以用匕首洞穿陈恕的心口,但怒意驱使下,至少也足够周悯划破她的动脉,让她在失血中慢慢死去。
  再不济,用枪射杀她也行啊,哪怕那种死亡只能感受一瞬,也好过长久地活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
  好在,命运眷顾。
  就在今天,她收到了此生中最令她兴奋的消息——
  周悯不仅没有死,还得知了她当初没能说出的那件事。
  这意味着,陈恕终于能如愿死在周悯的手上了。
  会是像她所期待的那样,用匕首插进她的心口吗?看着周悯发过来的那个熟悉的定位,时隔几年,陈恕再次感受到了像那天一样心脏狂跳的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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