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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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沈抿恩咎由自取!”崔令容声音陡然拔高,将尘封的真相公之于众,“父亲为保他最后颜面,只对外宣称他遭山匪所害,却替他掩盖了挪用公款、贪生怕死的丑事!”
  “不……不可能!”崔令裕踉跄着后退,嘶吼声破碎在空气里。
  “崔令裕,你从来都不懂。”崔令容眼中满是失望,“崔家的家业,我从未想过与你争;父亲母亲,也从未忽略过你。是你自己的贪念与猜忌,毁了一切!”
  “别说了,别说了!”崔令裕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崩溃的哭喊淹没在大堂的寂静里。
  *
  初秋的日头已没了盛夏的灼人,风里裹着几分清爽,拂过熙攘的街道。
  “哎,你这是往哪去?”人群中冒出一句话来。
  “城南崔家茶铺啊!自打崔大义的归家了,他闺女便接了家业,每月初一都有倾销,今儿可不正赶上嘛!”两人的对话刚落,身旁又有几人应和着,脚步匆匆往城南方向去,连空气里都似飘着几分茶香的期待。
  城南崔家茶叶铺的门帘几乎没停过晃动。
  竹编的茶筐在伙计手中飞快传递,崔令容一身素净布衫,时而抬手帮客人包好茶叶,时而叮嘱伙计核对重量,额角沁出薄汗也顾不上擦,清脆的应答声混着茶叶的窸窣声,将铺子填得满当当。
  不知何时,檐角的日头悄悄沉了下去,月牙儿慢悠悠挂上西天边。
  待最后一位t客人提着茶包离开,铺子终于静了下来。崔令容卸下围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里间案前坐下。
  烛火跳动着,映着她指尖划过账本的影子。
  崔令容垂着眼,正算到上月茶叶的进项,便自然地伸手去够桌边的青瓷茶杯。
  温热的触感裹住指尖,她下意识抿了一口,本该放凉的茶汤却化作清甜的白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几分意外的暖意。
  她猛地抬头,视线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里。
  萧寒声正倚在窗边,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挺拔,双臂环在胸前,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窗棂外的月光洒在他肩头,竟不知已立了多久。
  “萧寒声。”她轻唤出声。
  萧寒声迈开长腿走近,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嗯”。
  他喜欢听她这样唤自己的名字,尾音轻轻扬起,像羽毛似的挠在心上。
  “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晓。”
  “来了有一炷香时间了。”他停在案边,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账本,“夜间饮茶伤神,还是喝白水好。”方才见她茶杯空了,便悄悄换了温水,原是怕惊扰了她。
  崔令容点点头,指尖收拢,将账本一页页合起。
  误会虽已解开,可两人独处时,她总觉得空气中飘着几分说不清的尴尬。
  她想着早些收拾回家,便能避开这份不自在。
  慌乱间,手肘撞到了账簿,一本装订精致的册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正好落在萧寒声脚边。
  萧寒声率先弯腰捡起,指尖刚触到纸页,便瞥见上面画着的人像,下方还密密麻麻写着注解。
  崔令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宝珠今日特意送来的册子,记着了各家各户愿意入赘的男子,她忙得忘了收起,竟随手夹在了账本里。
  “还给我!”
  她急着伸手去夺,却被萧寒声轻巧避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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