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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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药早备好,放在内外间间隔的梨花木屏风前,詹云湄将门帘子放下来。
  取出药,先嗅了嗅。
  苦涩的,辛凉的,抹在伤口上不知道会不会疼。
  詹云湄将华琅按在玫瑰椅里,自己则是弯着腰,轻而缓地拉开他紧系的衣带。
  ——拉不开。
  “……你打了个什么结?”詹云湄看着这好大一团的结心,束手无措。
  “死结。”
  詹云湄投去质疑目光,华琅垂下眼,装无辜。
  “怎么呢,就这样不希望我碰你么?”詹云湄将药罐塞到华琅手里,转手抽出一把剪子。
  死结而已,难不倒人。
  咔嚓一下,全散,裎裸着洁白透出粉嫩,冬日里的雪地溅上朵朵寒梅,就是这样,纯净着,却诱人着。
  药膏抹上,显得不伦不类,涩苦的气息逐渐溢出,掩盖原先类似瑞脑的熏香。
  身子本来就敏感,伤口崩裂,血口裎出,沾上药膏,刺烈疼痛像是钻进骨髓,翻了倍的痛,令华琅不得不紧咬唇瓣,以免有奇怪动静发出。
  油灯还在晃,火光胡乱映,把他的脸映得绯红。
  “好了,好了!”华琅伸手捂住詹云湄的双眼,她眨眼,睫毛挠在他手心,一阵异样。
  “我真的困了,将军。”有着求饶语气。
  “嗯,”詹云湄抬手,覆在华琅的手背,虽被捂着眼,但脑子里的迹象挥之不去。
  她很少在光明下见到他,他始终内敛,不愿让她记住他的这副模样。
  只怕是他心底不清楚,他越是残缺,她越是喜欢,倘若没有这块残缺,她恐怕不会那么喜欢他。
  将华琅的手往唇边带,詹云湄轻微动唇,亲了亲他的手。
  这下又把华琅逼得缩手,左右拉着衣裳,把自己裹紧。
  “军务不处理了吗?”华琅偏头看向别处。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詹云湄缓缓起身,走向衣柜,翻出寝衣来,抱在小臂上。
  他以为她放过他了,重重缓出一口气,可又有隐隐落空升浮。
  华琅垂着眼,慢慢走到榻边,坐下去。
  此刻把脑袋腾空,才能好好回想詹云湄今夜说的话。
  她问他那些话,哄他那些话,或许是真的,他的确没见过府上来了什么人,带他出宴会,是让他示众。
  他终于想明白,詹云湄的处境。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呢,她明明可以留给皇帝其他的软肋,却偏偏留下一个他,一个最棘手的软肋,为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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