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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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岱在那头敲着键盘,给出一个听起来颇为实用的建议:“这样吧,你自己每天对着镜子练练,出柜宣言和自我检讨各来一套。语气、表情都琢磨透,说不定下次真见到你爸妈,一开口就能自然流畅,不打磕巴。”
  贺知闰眨了眨眼:“好主意。”
  他当真就翻出平板电脑,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犹豫地划动,开始默默打起了腹稿。
  首先要铺垫,说明他和谢恪端之间不是一时兴起,是历经时间淬炼的真挚与热烈,字句要恳切;然后要表态,清晰无误地传达他们已经彼此认定,是非对方不可的决心,措辞得坚定……
  正思绪纷乱地组织着语言,房门锁芯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响动。
  门被推开了。
  谢恪端就站在那片光晕交界的门口,手随意地揣在居家裤兜里,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眼镜,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显得稍微柔和了些。
  他上身是件简单的灰色短袖,下面是同色系的及膝短裤,褪去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凌厉压迫感,倒更像是个轮廓英俊、带着点书卷气的居家男人。
  谢恪端转了转指尖那把明显不属于这个门锁的钥匙,目光落在贺知闰有些怔愣的脸上:“你躲我?”
  贺知闰猛地抱住平板:“……我没躲你啊,刚刚就是……不小心,顺手把门带上了。”
  谢恪端没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好吧,今晚在你房里睡。”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了过来,带着一身刚沐浴过的、清冽又熟悉的气息。
  贺知闰这间卧室的床,确实不如谢恪端那张宽敞,垫子也偏软些。
  房间布置得却很温馨,暖色调的墙壁,随意搁着的毛绒玩偶,和散落在飘窗上的几个抱枕,与谢恪端那间充斥着黑白灰、线条冷硬、被凌南曾经吐槽“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毫无童趣”的主卧风格迥异。
  贺知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足够的位置。谢恪端掀开被子躺下,身下的床垫因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微微下沉。
  几乎是同一刻,贺知闰便习惯性地侧过身,将自己贴进对方怀里,脸颊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挨着那结实的胸膛,手臂也自然而然地蜷缩着搭在谢恪端身前,像一个寻求安稳的姿势。
  “老公晚安。”
  谢恪端在贺知闰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宝贝,晚安。”
  第二天中午,谢恪端便搭乘航班飞往国外出差了。
  谢恪端安排了家里的司机送他。
  到了公司,贺知闰抱着平板电脑,还在涂涂改改。
  下午,凌南的消息跳了出来,分享了几张和谢世忠在南极与巨大冰川合影的照片。
  冰原广袤,天地纯白,背景蔚为壮观。
  凌南说他们这会儿在船上,信号断断续续,等到了信号稳定的地方,再给他传大量照片过来。
  贺知闰对着屏幕,不断地发送着表示“赞”的表情图标,一连串的夸张。
  他回复消息,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那种极寒之地,更要当心身体。
  凌南是个骨子里浸润着热情与学识的女性,鲜活而明亮,贺知闰对于“母亲”这个词所有温暖的想象,都具象化在了她的身上。
  谢世忠同样无可指摘,沉稳、包容,是那种教科书式的称职父亲。
  他们当年在各自的事业版图稳固之后,才慎重而期待地迎来了新的生命。
  谢恪端便是在这样一种优渥且情感供给稳定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起来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松弛与底气,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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