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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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妈妈,你说……王爷此刻会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开拔去下一个战场了?”
  柳妈妈看她一眼,竟是有些替宁王欣喜的眼神流露出来。
  徐菀音眼眸中有些茫然之色:“白日里我问刘将军,他只板着脸说‘末将不知’,多一个字都不肯讲。”
  柳妈妈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件未做完的针线活,就着灯火缝补起来,语气温和而笃定:
  “菀菀,你这是关心则乱。王爷他年纪虽轻,可那份心思之缜密,思虑之周全,是老身活了大半辈子都极少见的。旁的不说,单说他特意派人千里迢迢,将我从京里接来陪你,这份心,还不够细么?”
  她顿了顿,抬眼环顾这坚实而井然的帐殿,眼中满是赞叹之意:
  “就说这处王妃行辕,菀菀你瞧,这哪里像个临时扎营的所在?外头那些墙垒、箭垛,那医营和仓库的布局,分明是照着能独立支撑的模样建的!老身虽不懂军国大事,可这过日子、防灾祸的道理是相通的。王爷把你安置在这处,那是把‘万无一失’四个字,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给你砌成了这座营盘!”
  柳妈妈放下针线,拉过徐菀音微凉的手,轻轻拍着:
  “王爷把刘将军和他最精锐的亲兵都留给了你,这灰鹄谷里外,怕是连只鸟儿飞过都得被盘问几遍。王爷这是把菀菀的安危,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啊!他既能为你把此处经营得如此铁桶一般,那他在前头,定然也是算无遗策、自有分寸的。菀菀,你可莫要担心……”
  徐菀音一抬秀眉,“我哪有说了一句担心?就惹得柳妈妈说出这一大堆来……”
  正说到此处,只听外头传来一句:“真个一点不担心么?菀菀……”
  帐帘被人从外头掀开,正是一身夜露、俊朗轩昂的宁王。
  柳妈妈连忙起身下跪。宁王示意她起身,一双深眸已是精光四射地看向徐菀音。
  乍见他出现,徐菀音自是惊喜,见他发间濡湿一片,身上一层寒气,问道:“阿哥……怎的是骑马来的么?一路寒气重,当坐马车啊……”
  “骑马快,今日天快擦黑时动身,这不就到了?若坐马车,怕是半夜才能到呢……”宁王解了外氅,便要过来搂她。
  柳妈妈甚是知趣,已掀帘出去。徐菀音却阻住宁王,朝外唤道:“柳妈妈,把汪大人给的驱寒酒端些来……”
  又是要张罗宁王用些夜宵。
  那宁王见她忙得不停身,干脆掀帘出去,直接将柳妈妈端来的驱寒酒接过来,其它夜宵一律不再要。
  转头回来,将酒壶酒杯往桌上一搁,伸手揽住她腰,一把便将她搂坐到自己身上,稳稳坐在那处,扣住她下巴问她:“莫忙旁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真个一点不担心本王么?”
  洞房那夜之后,宁王始终未曾得空与菀菀好好待于一处,随即更是将她一行送往了灰鹄谷,一别已是数日。
  今夜一路疾驰而来,只是想着快些再快些,能与菀菀在一处多得一刻便是一刻,因明日一早又须赶回,对秃鲁部的征讨已箭在弦上。
  因而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地等她慢吞吞安排什么夜宵?
  那小女郎却好似总有层叛逆之意在身上,尤其对了宁王更是如此。见他来得也急,问话也急,动作更急,根本不管自己心意若何,只一味要来与自己亲近,忍不住偏不愿遂了他意,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撅了小嘴答道:
  “哪样才算担心王爷呢?怕王爷受了寒可算?怕王爷骑一夜马、身子疲累可算?怕王爷肚饿……又可算?”
  宁王听得笑起来:“王妃真个有心了……本王不冷不累更不饿,路上被友铭催着吃了不少吃食呢……”
  菀菀趁着他笑,却是瞅空从他身上站起来,到一旁的桌案边坐下,提了酒壶倒酒:“怎个不冷?那手不是冰凉?……这驱寒酒是韩医师泡制的,前几日寒潮,一大批伤兵抵抗不住,便是靠了这驱寒酒扛的。我与柳妈妈也每日都喝些,确是立时便浑身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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