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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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陛……陛下……小民……不是……”齐耀祖牙齿咬舌头,话都已经说不利索。
  “备纸笔。”赵昚扬声吩咐。
  旁边有人恭敬地应了,听声音十分耳熟。
  齐耀祖战战兢兢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登时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哭出来——那人正是秋敏之父、殿前司都虞候秋成,也是齐耀祖一心想攀上的新泰山。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便在柴房内的那张破烂桌案上摆开,两名禁军上前,将腿脚已软得站不住的齐耀祖拖至桌案旁。
  “朕今日要你写一纸文书,”赵昚语气平淡,神情也平淡,“朕说,你写。”
  齐耀祖牙齿格格打颤:“禀官……官家……小民不……不大会写字……”
  赵昚看了秋成一眼,秋成即刻意会,上前拉起齐耀祖的手,将毛笔硬塞进手中,而后攥紧他的手帮他写。
  待诸事备妥,赵昚转眸看了一眼赵清存,又将目光移向晏怀微,思忖片刻,开口说道:
  “三生缘结,则琴瑟和鸣。三年怨愠,则窾隙难弥。”
  桌案旁,秋成攥着齐耀祖的手,将赵昚口述之内容歪歪斜斜地写在纸上。
  “今夫妇不睦,恰如壁间蛇影,瞰瑕伺隙。”赵昚继续说。
  听至此处,晏怀微瞠目愕然——赵昚让齐耀祖写的,并非私酿酒水的告罪文状,而是一纸和离书!
  “故会诸亲,各还本道。”
  “相隔以后,愿娘子谏选高官,玉烛调和。”
  “自此不得互相搅扰。行归陌路,相忘云烟。”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离书写就,秋成又拽着齐耀祖的手于其上画押,之后将那纸文书捧至晏怀微面前。
  晏怀微接过文书,画押,轻声道谢。整个过程中,一眼也没敢看向赵清存。
  她今晨趁着赵清存尚在梦中,孤身离开郡王府。其时只留下一封辞别信,说自己回齐家去了。
  之所以如此做,盖因她笃信赵清存一定会来齐家找自己。
  她要舍身入局,迫着赵清存不能不出手。之后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将齐耀祖治罪,哪怕被连坐,她亦无怨无悔。
  可谁知……赵清存居然搬出官家来逼齐耀祖重写和离书!
  如此荒唐举止,官家竟然允了?!!
  赵清存……你到底……到底是怎么说服官家的?
  “家事已毕,接下来,该处理犯禁之事。”赵昚复又开口,音声依旧凛冽。
  殿前司军士松开了架着齐耀祖胳膊的手。
  力道一撤,齐耀祖立刻如同一滩烂泥,再次趴跪于地,满脸鼻涕眼泪,再无一丝一毫的嚣张。
  赵昚迈步向柴房外走去,边走边厉声下令:“暂将此人收监,其名下所有脚店封查。立刻着户部并酒务提点、监酒、临安府衙彻查私酤一事,凡牵连此案者,概不姑息!”
  众人连忙应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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