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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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进退维谷,周烁忽抬眼望向二人身后,脸色骤变,当即俯身跪地,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
  苏锦绣回身望去,只见闻时钦身着玄色华服,金绣蟒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乌发以金冠束了马尾,额间勒着暗金云纹抹额,身姿挺拔如昆仑玉柱,周身威仪凛然。
  这般端肃持重,与在她面前的乖顺模样判若两人,苏锦绣猛一瞥竟未认出。
  他龙行虎步,所过之处,司农寺官吏皆敛衽躬身,屏息垂眸。
  闻时钦阔步登阶,径直走到苏锦绣身侧,未多置一词,只对身后的莫辞沉声道:“开门,让叶夫人入内。”
  话音一出,如金石掷地,周烁连头都不敢抬,更无半分反抗之力。
  诸事顺遂,兰涉湘取了密档,三人出了司农寺。
  兰涉湘回身温声道谢,闻时钦淡淡颔首,神色疏朗:“不必多礼,皆是旧识,举手之劳罢了。”
  苏锦绣这才抬眸看向他,眸光清澈,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闻时钦俯身,周身凛然威仪尽数敛去,笑意浅浅:“我还想问你呢,不是说乖乖在府中待我?”
  苏锦绣撇了撇嘴,小声辩解:“你也瞧见了,实在是有急事嘛。”
  “走吧。”闻时钦说着,便伸手去牵她的手,要往拴马处去。
  兰涉湘瞧着二人这般缱绻亲昵,会心一笑,自不多扰,径自转身迈向自家马车,欲悄然离去。
  苏锦绣却反手攥住他的衣袖,不肯挪步,仰头道:“坐涉湘的马车吧。”
  闻时钦挑眉,眸含不解:“坐她的马车如何说体己话?”
  苏锦绣脸颊发烫,连忙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气息如兰,快速又小声地道:“我腰腿酸疼,骑不得马。”话音落便猛地缩回头,再也不敢看他。
  闻时钦眸色一柔,瞬间了然。
  片刻后,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启程。
  车厢内空间静谧,兰涉湘闭目养神,苏锦绣兀自攥着衣角,闻时钦侧头,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欲言又止,一时竟只剩车轮轱辘的声响,气氛微妙又尴尬。
  闻时钦终是按捺不住,那郁积心头的误会如鲠在喉,纵使兰涉湘在场,也实在憋得难捱,不吐不快。
  他轻咳一声,清越的嗓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
  二人正十指相扣,苏锦绣抬眸望他,下意识紧了紧手,眸色流转间递过示意:莫要在兰涉湘面前胡言乱语,说些不合时宜的浑话。
  闻时钦读懂了她的眼色,却依旧沉声道:“便是今早跟你提过的,那些未曾说尽的肺腑之言。”
  兰涉湘素来爱瞧他们二人相处的模样,此刻虽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眼帘微眯,耳朵竖得笔直,将车厢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闻时钦想着兰涉湘既是绣巷旧识,更是苏锦绣的知心好友,心腹之言被她听到也无妨,便索性敞开心扉,将满心的误会一股脑倒了出来。
  从相国寺误认她怀中稚童为二人骨肉,到听闻易如栩京中独居,竟偏执忖度是不愿给她名分,那些翻涌的醋意、幼稚的揣测、惶惶不安的执念,尽数和盘托出。
  这份因爱而生的荒唐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实在不愿再对她隐瞒半分。
  苏锦绣听得一愣一愣,杏眼睁得圆圆的,半晌才消化完这惊天动地的内心戏,竟不知他私下里竟独自上演了这般一场爱恨情仇。
  闻时钦说罢,也觉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离谱,耳根微微发烫,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苏锦绣皱着眉,张了张嘴:“你……我竟不知你心里,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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