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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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便是现在这个模样,白夜的温柔入潮水般退去,裸露出最深刻的疮痍:“你不过只是一个复制品”
  陆明瑶哀极反笑,她想怒其不争,找寻到的每一桩证据却都在表明她本身的腐烂。
  白夜总说是历史带来的创伤导致了体切的不幸,将一切的缘故都转移到一个抽象的概念上,却忽略了,历史的本质是人。
  陆明瑶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可她就是忍不住像个老巫婆一样恶意揣测:她或许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加害者的事实。
  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承认自己错了,就像是白皇后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承认是她吃了最后一块果塔。
  “不是所有人都是陆辞,陆辞逃了出去,但是她的恐惧从未离去,我最开始的时候不理解她,她将我抛给薇薇恩,给我安排这么一条注定失去的道路,可是她为什么在害怕!”
  陆明瑶似是感受到陆辞残存意识的哽咽,也跟着哽咽,声带发出的音浪像是要把她的整个身躯都劈开来:“冷漠,偏激,疯女人,罪犯……可为什么她在害怕!她本来就应该坏,就应该十恶不赦,就应该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但是她在害怕,每一个夜晚,每一场实验,每一个实验体看着她的眼神,她都怕……”
  “别怕”
  很轻很轻的一声,像羽毛一样轻,轻到让人差点就感觉不到。
  希帕蒂亚追了过来,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坐在地上、发痴发愣的白夜。
  转而又看向从她手上逃走的异能能量。
  她们是白色的,像巫冢的皓月,不染杂尘,希帕蒂亚抿了抿唇,她第一次看见她们居然如此激动而又克制。
  眼泪掉了下来,不能再看下去了,理智提醒着希帕蒂亚,白的已经超过人眼能够承受的极限,却还有隐隐朝太阳逼近的趋势。
  伸出手,想凭借镜人的特性强行把她们离析,白是温柔的,是毫不客气的,赖以生存的记忆逐渐模糊,希帕蒂亚猛地收回手,拆东墙补西墙,好好的一张人皮再次崩解。
  脸上失去了五官,留下了不可思议。
  而在白的中间,无数双虚化到下一秒就可能会消失的手,她们将托起、将她包裹,因为不是实体,触觉感受不到她,但是温度从她们手上传入陆明瑶体内。
  “别怕,我们在”
  她们说,来自各个地方的方言层层叠叠,到了陆明瑶的耳中却不嘈杂,跟用来补偿她的摇篮曲一样。
  陆辞没有给她唱过摇篮曲,因为她也没听过,薇薇恩兴致来了倒是会哼两句,但很快又会停下。
  陆明瑶问过,薇薇恩却只是说:“唱久了,她就看不见世界了”
  太过舒服,舒服到让她忘记了赖以生存的异能,然后,会被杀死,会被替代。
  世界太残酷,母亲修修补补,把孩子藏在避风港下。
  能量细水长流,流入四肢百骸,一点点拉平她和白染源的差距。
  “盾将铸成,竹泠,该你上场了”潘多拉手持【夏花秋叶】,镌刻灵魂的魔卡逐渐黯淡,一半翠绿一般枯黄的蝶从戒指中飞了出来,微微扇动鳞翅,六只足稳稳抓住魔卡的上端,俯身,口器开合,一角落入腹中。
  咀嚼声细细碎碎,潘多拉看着她,纤长的手指打着拍子,银蓝色的瞳孔涣散,明显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倩影笼罩住那两块银蓝宝石,潘多拉瞳孔微凝,只听啊的一声,原来是粉色垂耳兔被捏住后颈。
  “到哪一步了?”没有拿安洁卡灯下黑搞的小动作开刀,那么就相当于是徇私的意思。
  潘多拉对安洁卡笑了一下,下一秒,整张脸就被严严实实地遮在身后,只剩下粉色公主切随着呼吸蓬松一跳。
  “等陆明瑶成为盾,那么就可以开始了呐”潘多拉把眼神转向半生半死蝶,“你收拾好你要带的记忆了吗?”
  “这次比上一次还要少,而且,这次死的人太多了,回归【河】的部分更多,强行变换主干后,我仅剩的力量可能连救下你都难”没有人比白染源更清楚崩坏能量的存量,崩坏是【河】本源的变种,这也就意味着它们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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