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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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哀叹两声,还不待再说些什么,上首帝王便已经自侧边走了出来,身边随侍的却不是往常的大总管,而是一位着黑衣、面容冷峻的青年人。
  百官向上拜礼,无人敢直面圣颜,自然也就没能发现站在帝王身边的青年人正是他们方才议论过的路眠。
  “昨夜动荡,不少爱卿也受了波及,本该让诸位好好休息,但兹事体大,朕也只能狠下心来做个无情的君主了。”
  帝王言辞恳切,众人自然是连道不敢。
  一番君臣情深后,这才算是上了正题。
  禁军压着柳亭在金殿正中跪下,此时的他已然不见昨日的嚣张,一身华贵的玄衣也早就被扒了下来,只着粗布衣裳。头发倒是一丝不苟地梳了起来,但离得近了便能瞧见那丛生的碎发,显然就是匆匆用手梳理了一番。
  “柳亭,你着人禀报说今日要在金殿上说件大事,如今来也来了,可能开口了?”
  经过昨日那场宫变,帝王也不再称柳亭为柳卿,而是直呼其姓名。
  谁曾想柳亭却不言语,环顾四周后未曾见到心中那人,便抬头直视端坐高阶之上的帝王道:“当事人未在,不好言说。”
  帝王沉吟片刻,道:“你要见何人?”
  柳亭挺直腰背,竭力维持自己的形象,沉声吐出了一个名字。
  众人闻之哗然,更有甚者惊惧地瞧着柳亭,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狱中关了一晚上给关疯了,竟然敢将此事牵扯到皇家头上。
  旁人不敢直视圣颜,柳亭却清楚地看到那人脸色铁青,落在一旁的手都猛地攥了起来。
  他在心中嘲笑这个懦弱的男人,明明有所察觉,却迟迟不肯相信,非要维持着一个祥和的假象过日子。
  反正事情败露,他注定也活不了,何不将狗皇帝苦心维持的平稳假象撕碎了呢。
  柳亭怀着恶意吐出了那人姓名,像一条毒蛇在帝王颈边吐信。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便是要借着百官心中疑虑逼迫狗皇帝将人喊来。只要那人一来,这场以性命作赌注的局便是他赢了。
  人活一辈子,能见得金尊玉贵的帝王因自己露出狼狈姿态,也算值当。
  日后史官执笔,他柳亭也是昭华朝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如此,便将他召来。”
  帝王下令,莫敢不从,登时便有人急匆匆退出金殿前去传召此人。
  殿堂之上一时寂静,无人敢出声打破沉寂。
  直到跪在殿中的柳亭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陈旧的布帛,将之铺陈在地面之上,啮破手指以血为墨描摹其上字迹。
  本就站得近的官员一眼便瞧见了他所写的内容,不由惊讶出声。
  与之不大对付的容王殿下更是直接上前夺过那块布帛,死死攥在手里,痛骂柳亭:“你这等狼心狗肺之人,竟也留着这帛书!”
  “莫非当年你便预见今日败北,打算以此要挟不成!”
  祁万泽此举堪称大胆,无视帝王,咆哮公堂,无论哪一宗罪都不轻,然而帝王不言,似是默认他如此行事一般。
  柳亭掀起眼帘,也不反唇相讥,只是伸手去抢祁万泽手中的布帛,但跪姿本就低人一分,祁万泽又用了十分的力气,他自然夺不过来。
  这般动作反倒更让祁万泽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便揪住了柳亭的衣领,竟是硬生生将人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提了起来。
  两人靠得前所未有的近,话语里亦是火星四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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