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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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气氛一滞,陆琰嘴巴微张,深吸了口气,狭窄的铺中燃着劣质沉香,不似寻常醇厚,带着黏稠的蜜香,更多了一丝辛辣酸涩,这一呼吸更是叠了满口,情绪上涌当即喊了出来:“这两个丫头与我并非一心,我就是争,怕是也遭人嫌!”
  谢令仪适时坐近了些,诚恳道:“姣姣暂且不提,绵姐姐与陆家,那是十数年的情分,只要您替她踏出这一步,若后面再有阻力,待绵姐姐的孩子生出来,我这个皇后自然将这孩子视如己出!”
  陆琰被这一席话说得晕头转向,满脑子都是谢令仪的争罢,争罢,不争会死,勉力一争,才有生路。
  东方既白,房中那一炉香已然燃尽,陆琰直到最后也没同意此事,又晕乎乎被送回了府邸。
  温淮元回来时脸上稍带不安,低声道:“这香需得日日燃上才有效果,这只是第一回 ,昨夜君上动怒,恐怕要全城搜捕你。”
  “无妨,你也说了,只一回就有三天的效果,就叫这幅香送陆琰往夺嫡路上走一走,三日大抵也够了。”
  果然,第二日京城便戒严了。因有着温淮元打掩护,尚能避一避寻常搜捕,他们就藏在朱雀街最大的客栈,来了个灯下黑。
  搜捕暂未有结果,朝堂上已乱成一锅粥,陆琰等党徒恳求立太子写空白诏书,寒门一众人则言直接立五皇子段康安为太子,唯有刑部易知秋这一小撮人保持中立,犹如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极是孤立无援。
  段怀临被吵得头疼,眼见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纯臣越来越少,他终于想起来,诏狱里还关着个老太师,一生无儿无女,那才是一等一的忠心呐。
  二月二,龙抬头,借着为国祈福的名义,宋峦被从诏狱放出,接他出来的老管家一手捧着方蝉翼纱帕子,一手抱着壶绿蚁酒,感叹道:“老爷此番出来不易,还请速速归家……”
  宋峦看到酒瓶上的封纸,就已猜到此番出来是何人手笔,却不见那人来看望,连个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心道这是故人心里有了隔阂,却不料老管家下一句道:“南边的贵客急着回去备战,早出了城门,只叫老爷安心,西边那位……”他嘴唇嚅嗫,不敢再看宋峦期待的双眼:“并未留下什么话。”
  时值举国北伐之际,漕陆两运皆被征为战时运资之用,又兼临海关卡尽皆紧闭,行人不得出入。及冬月既至,岭南三郡生计维艰,度日尤为不易。
  三郡中,原本最弱的琼水郡,因与广平郡关系亲近,加之参与陈郡的栈道工程,竟是受到的影响最小,就在这三郡还在为生计奔波之时,广平谢氏,又颁布了修栈令,且此次所有的修筑要求,都与东海郡相关。
  这次东海郡派的人是贺知闲的孙子,贺一帆,此人精通贺氏诡辩,虽年少,言谈却极为谦卑,与祖父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去岁广平报价五十里一船伤药,两船番薯,今年东海郡携诚意而来,绝不还价。”
  公孙毓得了谢令仪嘱咐,对上东海郡的谈判团依旧自信满满,张口说了个令人膛目结舌的报价:“贺世兄此言差矣,今年收成不好,各郡余粮不足,全靠广平郡的番薯撑着。你也说了,这一船伤药两船番薯是去岁报价,今年嘛……”
  贺一帆紧紧盯着公孙毓的脸,隐约觉出不妙,这场修栈令,似乎就是冲着东海郡来的!
  公孙毓以拳抵唇,清嗓续道:“今年一百五十里为一船伤药两船番薯,依旧是多郡合股,五十里一结算……”
  “哐当——”
  谈判团的椅子齐齐往后掉落,贺一帆再也顾不得仪态,厉声喝止:“一百五十里一船伤药,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买卖!先生这是要逼死我们!”
  议事厅内喧哗渐起,红绡抱臂立于屋外,啧声叹道:“怪不得家主叫我等在屋外等候,公孙毓这般张口,我要是碰上,非得夜里给她套进麻袋揍一顿不可!”
  青雀拍了拍她的头,闷笑出声:“你到底是哪边的?待会儿说不定要带着她躲一躲呢。”
  红绡揪着手帕喟叹:“先是气倒了爷爷,现在又气疯了孙子,这贺家怕是要全折在公孙氏身上了。”
  手臂被人轻撞了下,红绡回神,见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往议事厅行去,其人目不斜视,行止端方。倒是青雀先反应过来,恭敬唤道:“神子。”
  第85章
  袁无咎能屈尊到广平郡, 原是被公孙毓胁迫,莫要将他们二人的丑闻告知他家八妹妹袁无恙。
  公孙毓凭着这块骨头,威胁祈求, 为了将人弄到手无所不用其极,有时候被逼急了, 袁无咎恨不得毒哑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可这人过于厚颜无耻, 堵住了嘴, 还有手、脚能做更加羞耻的动作,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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